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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我们不想被时代定义，但我们恰恰早已被定义

更新时间：2025-10-08 04:02:54

风林火山 (2025)

2025 / 中国香港中国大陆 / 剧情犯罪 / 麦浚龙 / 金城武刘青云

《风林火山》，近年来难得的严肃的好电影。超现实作品讲述的并不是一个在现实中可能发生的故事，而是那些“期待发生却未曾真正发生”的故事，因此超现实的本质是“反现实”的，是企图述说那些原本应当被述说的、蕴含在现实（reality）的结构里的“真实”（the real），而现实本身的逻辑并不扮演主要角色。

只有基于这样的认识，我们就能理解这部电影所呈现的世界：资本世界无处不在、从始至终所具有的内在暴力性（李珀山所代表的资本积累的暴力、李雾童与王志达所代表的资本规训的暴力、程文星等“杀手小队”所代表的资本竞争的暴力、狄文杰所代表的资本革命的暴力），使得所有承载着愤怒的个体在资本世界的机器中成为了牺牲品。也正是在港岛雪夜、黑白色调构建起的超现实世界里，“暴力”才成为可能被赤裸裸展现出来的东西，狄文杰也才有可能通过暴力的手段实现某种被阉割了的“正义”。

导演用坚硬的石头、漫天的雪花、冷峻的着装、昏暗的酒吧以及反传统的人物形象（如作为警察的王志达竟然将普通人作为掩体）等等，让电影里的所有场景充斥着资本的“格调”，预示着由这样的内在暴力性所构成的世界，表面繁华，其实却是无人性与情谊可言的（例如“暗杀小队”最终互相残杀，以及程文星告诉小叶，她想寻找的那种家人在这里不存在）。换言之，尽管我们都不想被定义，但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在被这种暴力性所定义。导演似乎并不想号召某种反抗的意识，而是站在这样冰冷的现实面前徘徊与思索。尽管他也不知道未来的出路在何方，但他借李雾童之口说：“下一代人要过不一样的生活。”这既是希望，也是一种态度。

这样的电影，也许是不讨好大众的，从市场表现来看也确实如此，但依然不妨碍其成为我心中一部优秀的电影。